月渡离人歌一-熙鹅熙鹅

萧瑟 × 叶若依历经波折后一世相守的故事可以看作少歌的一个平行世界原框架内核未变会改动剧情私设如山尽量不崩有原创女主可自行壁垒

缈茫冰原之上有一小屋，檐下挂有一灯从未熄灭，仿佛赋予了为人引路的使命。可即便如此，这里也很久未有人踏足过了。

此刻冰原之上有一年近不惑的红发男子正艰难前行，待他望见那盏灯时，整个人抑制不住地激动起来，几次趔趄踉跄，最后还是一瘸一拐地来到了屋前。

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一名女子打开了房门看着来人道：“你能来这里，少说也有半步神游的境界，怎会弄得如此狼狈。”她言笑晏晏，眼神有些欣慰，“我还听闻，你如今已是剑仙之首，好威风啊雷无桀，我当初真是小看了你。”

雷无桀闻言露出了孩童般的笑容，他只是愣愣地看着面前白发白衣的女子，不知如何开口。

女子容貌不改当年，整个人单薄得飘飘欲仙，他看见她身上升起的点点碎光终是支吾起来。

“我...我...”

“进来喝口茶吧。”

雷无桀捧着茶杯喝了一口道：“你还好吗...”话一出口他忽觉不对又急忙改口，“我...不是，我们都很想你，所以我就来看看你...”

她笑了一下道：“然后呢？”

“然后就…就喝茶，我还没喝过这里的茶。”说着他又啜了一口，“果然是仙品。”

她笑着颔首道：“本该给你尝尝此地盛产的雪莲，可惜早些年间被我爹吃干净了……谢谢你雷无桀，你真的很厉害，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走到极北之境的人。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雷无桀低头不语，却又听她笑道：“不知我的那位小师父及师娘如何了，他们过得好吗？”

“他们很好，有儿有女很幸福。”

“那你...”

“可以与我说说当初是怎么跟那家伙认识，还做了他徒弟的吗？我很想听听以前的故事。”雷无桀笑着打断她并好奇问道。

“这一切始于一场交易。”她默了一下也不恼，顺着他的话道，“我与他初见那年是在一个细雨连绵的暮春...”

女子的思绪不由得逐渐拉远，她恍惚忆起多年前在一处客栈遇见的那个少年，那时了无生气的模样。

“哒哒哒”的算盘声此起彼伏，一身鹅黄衣裙的女子正在柜前盘账，看她样貌俨然像及笄不久的少女，但她眉目间却隐藏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

暮春刚过便有蝉鸣至，雨打之后微风拂过的空气中常常伴有一股潮湿的腥气。

一道推门声响起，女子头也未抬地淡淡道：“今日小店休沐，不营业。”

话落没多久，就有白皙修长的手指夹着几枚铜币放在了她的柜上，那人轻咳一声仍带着喑哑：“一壶清茶，请老板娘行个方便。”说完便去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女子看看铜币再抬头望向他，随后有些感兴趣地打量起来。来人一身朴素青衣样貌却是不凡，整个人兰芝玉树气质不似常人。

有种...说不上的...熟悉感。

她见他眉眼倦怠，面上血色无几便心想他一定受了不轻的伤。

“看够了？”他的眼神突然刀过来。

“没呢。”女子干笑一声合上账本，“都说了今日休沐，您看我这儿有伙计吗？”见他皱眉欲开口，她又叹气道，“得了，来者是客，便让我这个老板娘来亲自招待行了吧。”

女子将茶端过去时，他正望着窗外出神。

“公子...想必有些喜欢这里？”

他回神提过茶壶不语。

“本姑娘开了这么多年的客栈识人不少，公子心里想什么我也能猜得一二，不如我们敞开了说话。”

他闻言也开始打量起女子：“姑娘，看你的年纪和这客栈的陈设，我倒也好奇你开了多久的客栈又识了多少人？”

女子愣了一下假笑道：“不重要。”因为她知道即便她说了他也不会相信。

“但我看你神情对此处颇有好感。而此处方圆百里只有我这一家客栈，青山绿水不靠官道很是僻静，是个你能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你能看出我有伤？”他面色凝重透着怀疑。

“也能看出公子功夫或许不错。”女子含笑。

他闻言自嘲笑笑随即严肃道：“我的确想在这里住下去，最好...你能将客栈卖给我，开个价吧。”

“等等。”女子连忙打住他，“你偷家就算了也该自我介绍一下，我这客栈可不随便卖人的，至少得先让我知道你是谁。”

良久他淡淡道：“我名萧瑟。”

但他语气里带来的那股生疏意味仿佛是他第一次提起这个名字。

“萧瑟，倒是个好名字。”那女子琢磨了一下，“那不知萧公子是何方人士，又师从何派？”

“忘了。”他垂眸面上如一滩死水。

女子无所谓地耸耸肩，笑道：“哦，这倒与我颇为投缘。”

“那姑娘可愿将客栈卖与我？”

“这个嘛，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么多银子。”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嗯...不知姑娘要多少？”

“我可以不要你的钱，只需你答应我一个条件。”见他看过来，她豪气地叉着腰，“收我为徒，教我武功。那这客栈便是我的拜师礼。”

“我不会武功。”他声音变冷。

“这可糊弄不了我。萧公子既然忘了过去，那在外收徒自然随心所欲。我要求不高的，要不要考虑一下？”她眨巴着眼。

“你想学武，可我没有武功也教不了你什么。”

“没事儿，公子想到什么便教什么好了。我不挑也不拒，主打一个你随意。”女子俏皮一笑赶紧唬住他，毕竟以后告别单调枯燥的日子就靠他了。

她提过茶壶给他斟满一杯道：“那这茶钱也免了！喝了这杯茶，你便是我师父，也是这客栈的新主人。”

他沉默良久后叹了口气，终是将茶水一饮而尽。

“对了！”女子突然想到什么讪讪开口，“你好像有仇家吧，该不会成了你徒弟后我还要为你报仇？也不知他们会不会继续来寻仇？”

他冷笑道：“仇家？我在他们眼里可能已经死了。”他又叹口气道，“你不必在意这些，这是我自己的事。”

“那敢情好。”女子听后满意地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既然做了我徒弟，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师父便唤徒儿年年吧。”

一·再入江湖

簌簌飞雪，窗外红梅开得正艳。

客栈内，一伏在柜上入眠的伙计被顶上破洞吹进来的风给冷了个激灵。他睁开眼四处看了看，除了窗边坐着的男子外，空荡荡的并无他人。他叹口气想接着睡，却见年年端着壶热水走了过来。

“年掌柜，您看要不要把漏风的地方补一补？”伙计期盼着道。

“我又不是老板，跟老板说去。”说着年年朝那窗边努努嘴。

伙计咽了口唾沫还是往那方向而去，刚要开口就见那男子喝了口茶幽幽道：“你懂什么，我萧瑟的客栈要的就是风雅二字。”

“风...雅？”伙计摸了摸脑袋，他还想再问问却听到柜台那方传来一阵笑声。

“算了你别管了，去后面喝口热水吧。”年年笑道。

“嗯...背靠青山面朝绿水再加上这过堂穿风，果然风雅哈哈哈。”她转身提着水壶走过去坐下。

“你倒是会数落。”萧瑟无奈皱眉。

“不然呢，眼见着你将这客栈经营得一年不如一年。所以快五年了，你该相信你不适合开客栈了吧。”

“哪有这么差，只是最近生意不景气。”他又喝了口热茶反驳道。

“师父你嘴也太硬了。就说你身上这件狐裘，若不是早先我助你拿下几单大生意，你能有银两去订天启毓秀坊的东西？”年年也无语摇头，“想我当年客栈做大之时与青州沐家都有合作，如今我退出江湖后居然会跟着沦落至此啊。”

萧瑟没有理会她的吹牛，静静眺望着窗外道：“实在不行便考虑把客栈卖了，正巧...”

他突然看见远处有一红衣少年朝客栈而来，起身道：“有客人来了。”

年年愣了一下也随即起身迎客。

二人看着走近的少年，都认出了他身上凤凰火的料子，想必是出来历练的世家子弟定能狠狠敲一笔。

“这位客官，是要打尖还是...”萧瑟轻揖，却是话未说完那人便擦肩而过。

“姑娘，我要一碗阳春面和一壶老糟烧。”少年坐下后豪气地对一旁的年年说道。

年年看了眼郁闷倚柱的萧瑟，笑着道：“客官不妨试试我们店里的特色梅花肉呗？”

“梅花肉...”少年有些嘴馋但还是摇摇头，“唉算了，多谢姑娘好意。”

“那客官稍等。”年年逢迎了一下就去了后厨，不多时便将面和酒都递了上来。

她看向坐回原位的萧瑟，想过去同他吐槽几句，突然有一伙盗贼打扮的人闯了进来，迎面就要求好酒好菜招待。

年年摇了摇头正要过去解决时却被萧瑟起身拦下，他挥挥袖子，心想这郁闷正无处发泄却有人自觉送上门来很是贴心。

“小店的规矩是，先付钱再上菜。”

年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嘴遁输出一番。而那盗贼头子气得刚准备动手，便见方才吃面的红衣少年伸完懒腰就蹿过去自报家门起来。

还没多讲两句几人就纷纷开打，萧瑟默默退回了柜台向年年招手。

“干嘛？”

“算盘拿来，这下可以脱手了。”

“啧，你能有点感情吗。”年年递过算盘还不忘嘲讽，“果然不是你建的不心疼...”

萧瑟闻言一个眼刀飞过去让她闭了嘴。

打斗完毕，红衣少年拍拍衣服就要走人，却被萧瑟抢先一步拦了下来。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他嘿嘿一笑。

“客气？你看我这客栈跟被贼人砸了店有什么区别。”萧瑟觑眼看着他懒懒道，“话不多说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花八百两银子把这客栈买了，二是赔偿所有损坏的物品共计...五百两。”

“啊！”少年一惊，“我我我好歹帮了你，不然你打得过他们嘛。”

“谁说我要与他们动手，我有徒弟。另外我让你帮忙了？”

“没错，就是我。”年年举了根擀面杖笑意盈盈地同红衣少年打招呼。

“你？”少年抓抓后脑勺。

“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不行？”年年声音变大，手里的短棍像是随时能敲上他脑袋。

“不不不，呃那我还是选第二个吧。”少年无奈，“不过我真的没钱，但是等我到了雪月城兴许就有了。”

“雪月城？”萧瑟呢喃了良久道，“好，我们同你一起去雪月城，算上利息一共六百两。年年，我们走。”说着他沉了口气推开客栈大门走了出去。

“什么？”少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欸你还没告诉我你名字呢！”

年年走至门口转身笑道：“你债主的名字在这匾子上。对了，你之前说过你叫什么来着？”

“江南霹雳堂雷家雷无桀。”

“哦。”

雷无桀关上客栈大门的时候抬头望了望道：“雪落山庄...萧瑟题？原来那个坑人的老板叫萧瑟。”

“雷少侠，您能快点儿吗，太慢要加钱哦。”年年的声音响在前方，雷无桀只得叹口气快步跟上。

都说月黑风高杀人夜，可今夜的月虽又大又圆却在无形中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雷无桀，你确定去雪月城是这条路？”萧瑟冷凝的脸中充满怀疑。

“应该...没错。”雷无桀没底气地道。

“失策了，我该带个地图的。”年年无语中。

“前面有个破庙，天色已晚我们休息休息再走吧。”雷无桀连忙岔开话题。

待他们一进入便发现有不久前熄灭的火堆，很快萧瑟与年年对了个眼神，而雷无桀正一边生着火一边自言自语。

“...应该还在附近，是个高手。”年年与萧瑟低语。

随着蔷薇花香飘来，三人来到了门口，雷无桀兴奋地认出了杀手榜上「月姬笑送帖，冥侯怒杀人」两位杀手。

“师父，咱们有麻烦了，你教我的那些三脚猫能行吗？”年年抱臂看戏。

“让他先顶着，”萧瑟望着前方打斗着的雷无桀淡淡道，“不行咱们再跑。”

“那我真得谢谢您教了我踏云。”年年露出一副不愧是你的表情，“不过现下应是不用了。”

说着另一名男子出现，雷无桀认出是雪月城的大师兄唐莲显得更加兴奋了。见此，萧瑟二人默默退回了破庙内。

“咚”的一声雷无桀被打进来差点扑到火堆上。“雷少侠，你还好吗。要不要休息会儿？”年年笑得眉眼弯弯。

“不，我还能打！难得我初次踏入江湖就遇着了高手。”说着他又爬起来冲了出去。

“真是个夯货。”萧瑟低笑一声。

可没过一会儿，雷无桀与唐莲走了进来说那两人不知何原因退走了。

“或许...你该去看看你后院的东西？”萧瑟靠在门边对唐莲似笑非笑。

唐莲这才想起什么忙赶了过去。一行人走到后院发现了半倾斜在地的黄金棺材，而负责运输的马车有所损坏，马也跑不见了。

“这一路上想打黄金棺材主意的人可真多。我在那之上布置了唐门暗器，看来偷袭的人中招逃了，马也受惊跑了...”唐莲正叹着气，瞄到萧瑟靠近黄金棺材后语气不善，“你也对这里面的东西感兴趣？”

“我感兴趣的东西是它。”萧瑟敲了一下棺材道，“纯金的，值大钱了。”

在新换的马车上。

“师父，亏本买卖啊！”年年郁闷地直摇头。

“放心，等这之后咱们再狠狠讨回来。”萧瑟睁开阖着的双眸对在外驾马的雷无桀幽幽地道，“毕竟这可是我最好的两匹夜北马，却用来给你们拉货...”

“得了念叨一路了。”雷无桀不耐烦地打断他，“我算是知道你除了是个黑心的客栈老板外，还是个喜欢自卖自夸的马贩子。”

“？”萧瑟突然被他的话噎住，年年见状想笑但还是偷偷捂住了自己的嘴。

坐在两人对面的唐莲还在审视着萧瑟，此前从他口中说出了不少有关黄金棺材的传闻，因而有些怀疑地对他开口道：“你到底是谁，为何对黄金棺材的消息很是灵通？”

“没听见他说吗，黑心的客栈老板，或者自卖自夸的马贩子。”萧瑟声音变冷，明显带着先前的恼意。随后他又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这次轮到唐莲被呛到无话可说。

“唐公子，不知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最后还是年年开口打破了一丝尴尬。

“三顾城，美人庄。”

美人庄有美人三顾，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三顾倾我心。

“这是通往毕罗城的最后一个繁华城郭。”唐莲阔步踏入庄内道，“而这个销金窟消息四通八达，我们一定要低调行事。”

萧瑟与年年跟在身后，一个置若罔闻一个有意无意地点点头。

唐莲见状本有些皱眉，可他没想到天女蕊现身时的引人瞩目让他猝不及防被打脸。

“这位公子想必很有钱，今夜庄内有一场千载难逢的赌局要不要一起玩玩？”天女蕊笑意盈盈地打量着萧瑟道。

“他难道看着不像个穷鬼？”年年闻言忍不住吐槽。

“给我闭嘴。”萧瑟脸上表情抽了抽，后敛了神色对天女蕊淡淡道，“姑娘何以见得？”

“寻常人看到如此庞大的赌场早就瞪大了双眼，看到我这样的美人也早已迷了心神。但你却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仿佛这倾城倾国的财富美人在你眼里都是稀松平常的。你说，你是不是很有钱。”她又转头看向年年，“而这位姑娘，也不简单。”

“我当你是在夸我咯？”年年笑了笑，“不过我依稀记得这里以前不是这般光景，蕊姑娘也厉害才是。”

“那我便来赌上一赌。”萧瑟轻飘飘地道，“我有一山庄叫做雪落，大概值十匣这样的珠子。不知姑娘可愿先借我一批。”

“你...”年年看向萧瑟若有所思。

而天女蕊闻言表示没有问题，她飞身上楼后高声宣告美人庄场子已包，萧瑟公子的赌局已开启且为生死局，无关人等要求离去。

“生死局？师父，看不出来你这么勇。”年年调侃道。

“那要不你来？正好让为师看看你学得如何。”萧瑟挑挑眉却并未生气，心知自己应该是被人摆了一道。

“你可做个人吧，哪有师父拉徒弟做垫背的...”年年一边回怼一边缩去了唐莲身后。

不过天女蕊话音未落几许，就有各方人士显露真面目将他们三人围困在场中。但在两三声“交出来”之后众人却被一金衣白发的男子持剑斩杀，速度之快让常人难以反应。

“是你。”唐莲认出这个一直跟着他的高手。

而那名白发男子也不废话，开口让唐莲把棺材交出来。萧瑟闻言悠悠走上前，表示如今最重要的是自己的生死赌局，若是他能与自己赌一把并且赢了的话便可以把东西给他。唐莲还想上去说什么却被年年按住，并回以了一个放宽心的眼神。

萧瑟见唐莲眼里还有担忧，一边笑笑一边坐在赌桌旁对迎面坐下的白发男子道：“我以前在天启一个叫千金台的地方连赌过三天三夜，最后赢下了一座城池。你可相信？”

白发男子轻哼一声，不以为然地示意开赌。很快一局完毕，最终结果是在那男子用功使炸时被萧瑟用巧计赢回了局面。

“我说了，想要赌赢的最好方法自然是相信自己一定会赢。”萧瑟看着印在桌上的点数懒洋洋地道。

“看来我师父这方面是真厉害，想当初他要教我赌术我还很嫌弃来着。”年年与唐莲嘀咕道。

“公子好功夫。”白发男子皮笑肉不笑。

“承让了，一点技巧而已我不会武功。”

“不会武功？那后面的可是险路...”

“大不了让我徒弟顶着。”萧瑟打了个哈欠瞟向年年，果不其然年年在瞪着他。

“这局你们赢了可以走，但那里面的东西你们注定是带不走的。毕竟我可以不动，但我的人可不好说。”白发男子昂首道。

“我们也还有个同伴，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手上功夫还行，你们不一定能讨着好。”萧瑟掣肘撑首，嘴角微微勾起。

白发男子并未将他话放在心上，哼声道：“若你们知道我是谁，就不会这么说。”

“天外天，白发仙。”萧瑟淡淡开口，“若是在十二年前，倒是个能镇得住的名字。”

“你是谁，为何认得我？”剑光一凛，莫棋宣拔剑就向他袭来，年年眼疾手快抽出短刺挡了上去。一声炸响桌子四散，萧瑟拉住她飞退至边上。

“还好吧？”萧瑟看向她，见年年对自己点头才面向莫棋宣道，“这世上认得的人不多，但总归有人认得。”

莫棋宣还想上前，却被突然冲出的几人拦住。唐莲认出是无双城的人，正当他犹豫不决时见萧瑟慢慢靠近道：“若我是你，我会去看看那家伙怎么样了。”

唐莲闻言神色一凛，忙向雷无桀的方向赶去。

“师父，那咱们呢？”年年抱着短刺朝萧瑟眨巴眼。

“走吧去看看，你也该历练历练了。”他双手抱臂道。

“师父你可真会说话，我历练你在旁边看戏是吧。”年年默默甩了个白眼走在了前面。

唐莲赶到的时候，雷无桀已与天外天的人交手了几个回合。为首的那人见帮手到来便开启了孤虚阵法将他们困在其中，而唐莲也丝毫未慌，淡然地教雷无桀破阵杀敌之法。年年一到那儿便发现他们困在阵中，战况已至胶着。她观察四周，发现貌似为首的人在一屋顶吹笛进行干扰。于是她悄悄过去准备用他破阵，但奈何对方人多，她过去时也干掉了好几个，最后被为首的人发现，将她也打入了阵中。

“年姑娘，你也来了！没事吧？”雷无桀看到她嚷嚷道。

“别吵。”年年从地上爬起来有些气恼，“哼，真当本姑娘没办法么。”说着她准备汇聚内力。

而在此时，有一绿裳女子从远处翩然而至，只见她落至地上后手掌翻飞结印，绿叶流转间四散开来，将孤虚阵法就这么破了。四周的人无所遁形，都被雷无桀与唐莲解决，而为首之人也口吐鲜血摔下了屋檐。

“姑娘好美...呃多谢姑娘相助。”雷无桀还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女子语无伦次。

年年见雷无桀这副不值钱的样子颇为嫌弃，但她看向面前笑得温婉的女子表示的确有被惊艳到。她想了想便朝靠在柱后静静看戏的萧瑟说笑道：“师父，想不到最后是仙女姐姐救了...”

那女子闻言转过身来，一眼便对上了萧瑟的目光。

“是她。”

“是他。”

两人的声音很轻，面上也波澜不惊。

年年望着他们，辗转世间的她看透女子的眼眸中带着欣与念，而他的眼眸中终是枯井泛起涟漪，还有一瞬而过的惘然。

年年从未见过萧瑟这样注视着一个人，这种浓烈的久别重逢之中夹杂着的痛苦挣扎仿佛在向她描述着他们的曾经。

“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炽盛...”年年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仰首发现天际某颗星辰熠熠生辉。